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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童年回忆之——《张雨田》

2019-11-04 20:31:23

  深秋的第一场北风和往年一样,总是在沉沉睡去后的夜里悄然刮起。第二天,公园里的草地上铺满了散落的残枝,叶子虽还碧绿,但已显苍老和萎败了。我自然也添了许多衣服,踩着惨乱的枝叶,围绕着园边的小路,快步行走。

       我想起二十多年前刚到北京,每逢遇着这样的天,总也蹬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顶着风,跑到一个什么市场去寻找冬衣的,而之后的不久,便像候鸟一样,回到已久别的家。这种感受对于我本应是谙熟而习惯了的,然而,伤怀使我于心底久久抹之不去,何况沧桑寥落如此之日以加剧,谙熟和习惯又能怎样呢?
       我不禁泛起了哀挽的愁思,哀挽的愁思在冷涩的空气中弥散着,裹杂着星星点点的霜叶,在风中鸣怨,仿佛许多的魂在天地间游曳,以致使我听到或者看到了那遥远年代的许多人和事,无论是存在的,还是已逝去了的。这许多的人和事是残缺梦的片段,黯然的乡怀,伤秋季节的幻像,它牵引着我走进那遥遥久远的岁月,回到年少时代的记忆中。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那是我刚步入少年时代,从小学升入初中,我们搬过两次家。
       记得第一次是从离滇池边不远的一个小院搬到相距大约十公里外的;厂区最西端的一幢小楼里,距离抽水站很近。窗前有几棵高大且树荫浓密的洋草果树,房间里的地板是木制的,踩起来有些柔软。但住了不到一年,母亲说自打搬来就总是睡不着,情绪也越加的坏,因为她老是敦促我们赶快写完作业,还不到九点,就必须要上床睡觉的,说要养成良好习惯,早睡早起。而当时的我们是难以理解到的,更没有分忧的义务。第二次就是从这镶有木头地板的楼搬到了靠东北方向;四佰号对面的一幢四层的单元楼。还记得母亲带着我和弟弟一起去谢访那住房的主人,说她原先是厂里的领导,如今已离休,得知母亲向单位反映了自身的情况,才让出这所住宅。门刚敲了两声,一个瘦小的老太太便拉开门,笑着,迎了出来。我们进了屋,看见房内已收拾好的家什,母亲一番致谢和客气之后,老太太介绍说这房子如何的好,清静、光线也充足,搬过来一定会很好的。
       话果真给应验了。搬来后不久,母亲的情绪逐渐转好,精神也越来越阳光了。而我们也很快就融入了我们的同龄人当中,认识了好多新的伙伴。
       打豆腐壳、跳海牌、做滑轮车、学骑自行车……。
       听他们说,到了暑假,还可以带领我到山上去采蘑菇,这是我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的,觉得很稀奇。在这里还有一种令我感觉有些异样的风气,就是相邻的街坊,不论关系好坏,孩子们无论何时何地,若遇到长辈,都必须叫一声“叔叔”或者是“娘娘”,否则就会被视为没有礼貌,缺少家教,而被人说笑的。
      “老左又“打野”去了!"突然一个年纪比我略小的跑来向我们喊,仿佛发生了塌天的大事。
      “老左是谁?”我问。
      “老左就是张雨田"有人向我介绍。
      “张雨田是谁?”我又回问。
      “张雨田就是老左"一群的,便传嚷开来。我寻思“老左”?……
       原来,"老左”是张雨田的绰号,因为他是左撇子。
       他们家就住在这幢楼的最后一个单元的一层,在我们搬来之前,他早已是这一带的“名人”,他之所以出名,就是因为倘被他父亲打骂后,就准会跑出家去“打野”,而且,一走就走好几天不回来的。邻居们都来劝他父亲,说帮他一起出去找一找,好让人放心。但也有的说不用去找,他饿急了,自然会回来的。果然没过几天…。
      “张雨田回来啦!”又一个惊天的消息传嚷开来。
      “他在哪里?"
      “就在家"
       于是,一哄而上,登上他家窗户下面用青砖垒起的墙坎上,两手抓住窗栏,隔着玻璃向屋内窥望,只见一个穿着一身洗旧的军绿色的衣服,头上带着一顶褪了色的军绿的帽子,体格结实,两只胳膊似乎略长,向膝盖的方向拖着,类似教科书里看到的猿的人影在屋里晃动。不一会儿,看见他手里抱着一个蒸子,朝着靠窗户的一张桌跑着过来,把蒸子“砰”的一声,敦在桌上,一只手迅速地插进蒸子里,抠出一把剩饭拼命往嘴里塞,掉在桌面上的,也急忙撮起填进嘴里。我这时才看清他的脸,瘦且苍白,两只彤红而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带着怒气的盯着我,在他看来我是个陌生人。
      “都下去,看哪样看!你们再看!”他一面骂,一面做出准备出来揍我们的架势。
      “老雨田,这些天你到哪里去了?”。
      “在什么地方过夜?”……有人七嘴八舌向他发了问。
他不作回答,扭头转身,两只胳膊向膝盖的方向拖着朝厨房快速走去,继续搜寻着食物。
      “买买!饿伤掉了,是几天没有吃饭了!……”
      “他这些天是在什么地方过的夜?……”大伙便都议论起来。
        几天之后,一切都又恢复了平常,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张雨田说起话来大声山笑,他的父亲也有说有笑。
        张雨田比起我们要大好几岁,在我们看来是不算同龄人的,我印象中,和他在一起玩的时候不是很多。
        记得是一个下午天,他爬到邻家的柴房顶上,从房顶上猛的一纵,跳到一棵柏树上,双手抱住树干,两个膝盖紧紧夹住,然后单腿一蹬,从这棵柏树又猛的一下,跳到了另一棵,这样来回纵越,引得我们高声为他叫好。而街坊的阿姨们看到,总都替他当心,
      “小雨田,你赶快下来咯,小心摔着!”。
       而他则不以为然,听到我们叫好,他越发闹得欢腾。
       接下来的,依旧是从他家的窗户里传出他父亲打骂的声音,这对于街坊们早已是习以为常的,而对于还是孩子的我们却和先前一样,双脚蹬在那青砖垒起的墙坎儿上,两手抓住栏杆,向屋内探看。见他的父亲手里抱着水烟筒,坐在板凳上,边吸边骂,烟雾随着骂声一起喷出,怒火一次比一次大,声音一次比一次高,嘴里喷出的烟雾也一次比一次更浓烈。他则站在一旁,低着头,默默的受着。

      “老雨田又挨打了”便又传嚷开来……。
       我的母亲知道后,埋怨我们不应该奚落他,说他从小就没有了妈妈,多可怜。
       说起来也奇怪,之后的很长日子,很少听说;且甚至再没有听到过他又去“打野”的特大要闻了。
       终于有一年,张雨田参加了工作,具体是考工还是顶替的,我记不甚清楚。在当时,厂子里有一项政策,大凡夫妻双方的其中一人,只要是本厂的正式职工,若想提前退休,可将自己的一个子女顶替上岗位的,这在那个年代,这可是真正的铁饭碗。而张雨田大约应该是考工进厂的,在我记忆里,那时他的父亲仍然还在上班的,也总是笑着的,并且,也再没有听到过从那窗户里传出打骂的声音。
       岁月流逝,我也逐渐长大,我们又搬了一次家,也是最后一次分房子。

        同样是那个年代,一个家庭通常子女都较多,想要分到大些的房子,是根据家中的人口及子女的年龄来打分的。倘若家里有女孩儿,还可以获得一个“不方便分”,分到大房子机会就更多,我们家一共哥三儿,不占这个优势,但总算还是分到了。我又到一个陌生的环境,没有什么可玩的,邻家,无论对门儿,还是楼道上下,家里多是女生,只好常去寻找原来的玩伴儿,甚至是放了学,也常邀约一起同行。
        在一个六月天,刚有些暑热,正值李子上市的季节,我们在放学的路上遇到了张雨田。他和几个工友走在人行道上,两只胳膊和从前一样,向着膝盖的方向拖着下去的,脸上挂满了灿烂的笑容,昂着头,显出豪气,我们才恍悟,今天是厂里发工资。
      “老左,今天发工资啦!”
      “老雨田,请客!买点儿李子来吃嘛!”我们向他求着直嚷。
        他没有拒绝,笑着向李子摊走去。
      “我们等着咯!”又向他叮嘱了一句。
        不一会儿,他两只手掌都捧满了李子,贴在胸膛上朝我们走来。
       “一人两个!一人两个嘎!”他开始分配着说。
         我们毫不客气,都冲上去抢了起来。
      “威呀!这李子比蜂蜜还甜!”,他边赞叹,边迅速往嘴里塞,刚才还是两大捧的李子,倾刻间都消失了。
      “老雨田,再买点儿来吃吃嘛!”我们又向他嚷求。
         他同样没有拒绝,又走到李子摊,掏出点钱,数了一数,再买了一大捧。
       “一人一个嘎!”他分配着又说。
       “老雨田,买买!你太有钱啦!”,我们向他恭维,听到这些话,他的笑容更加灿烂,他为这片刻的富有而感到自豪。但转瞬间,他感觉有些不对劲儿——李子又一次所剩无几了。他急忙用肘挽住剩下的几个李子,紧紧捂在肋下,另一只手则快速往嘴里连续塞进两个,嘟囔着:“呜呜!不…不能再给了!不能再给了!”……。

       “消耗太大!买买!消耗太大了!”他舔着手指上的糖汁又说。

      “  消耗太大了”。
        早些年间,凡是本厂职工,基本上都可以在自家的住宅周围,随意认领一块自留地,或做菜园子,或用做堆放杂物的,而且,绝不会有“占用”嫌疑。母亲也找到了一块地方,准备建一处用来堆放煤柴的。然而,对于泥瓦这行业,父母都是外行,我们则更是无能。正愁着行事,可巧,张雨田来了,他答应来帮我们建,利用下班后的空余时间。
       他说到做到,先是带我到山上寻找石块和一些碎砖,这是造地基用的。紧接着,亲自拓土基,上梁铺顶,几乎都是他一个人,我们只是打下手,干些轻松又没有危险的活。我们给他的报酬只是两顿饭,而每次吃饭时,他总对父亲说饭菜做的太多、太好,没有必要这样破费,随便些就可以。临近完工的最后,父亲又添了几个更好的菜,他觉得过意不去,又对父亲说太客气,炒两个青菜,两碗米饭,再给他一杯酒就行的……。父亲说张雨田这个人太老实了。
       我和张雨田并没有太深的交往,就在建这个柴房的前后,我早已钻进了画堆,除了画画,就是吟诗词,读文研赋,偶尔也制作盆景,搜寻古籍。总喜欢往山里跑,似乎渐渐有脱离红尘而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父亲也经常说我有些怪癖。说真的,以我现在的年纪来看我那时候的所做所为,不细想则罢,若要细寻思,真是冒冷汗的。那都是王公豪族、富家公子的作为,岂能是我这出生于平头百姓家的子弟所能为的!也就在这个时期,我又一次遇到了张雨田,确切的说也是最后一次,大约是午后的两点,他是一个人走在去往林场的路上。
       “今天不上班吗?”,我首先发了问。
       “不想上,不有得心肠”,他略带沮丧的回答。
我想他可能是工作不太顺心,而我何尝不是如此,和他的心情在某些地方是很相似的,我是因前途未卜而感到迷惘,大抵在这种困境下,也都是“自有向山心”的,他也一样,是来寻找心灵的安栖之所。我们便结伴一路说笑,向着“大拐弯”的方向走去。
        路过“蝙蝠洞”,我们谈起了很多年前;跑到松树下,采集树脂,做成火把,进洞探险的往事。他顿时兴奋起来,讲了一些我早已忘了的很有意思的细节,脸上又绽放出那我已久违的灿烂的笑容。我们讲着故事,继续前行,此刻间,天地变得无限的广大,谈笑声也格外的辽远了。
        蒋凹村就是座落在两山之间的一个深凹里,这是故名思义的,参天的古木掩避着整个村子,当中是一条小溪穿流而过,显得更加幽深和阴湿。村头有一块空地,是专门用来打造石碑的。我们一路笑谈,不知觉已走进了碑场,见有几个凿碑人正叮叮敲打着,我们向来喜欢凑热闹。一块花样十分别致的石碑特别显眼,尺寸也较大,上刻有一龙、一凤交缠在一起。出于好奇,便凑近攀问。
      “ 就是给那俩个人做的嘛!”凿碑人顺嘴便说。
      “ 那俩个?”我们疑惑。
      “就是二佰号的那俩个”,凿碑人又补充着说。
我们顿时才恍然大悟——这是前一段时间发生的;让人唏嘘不已的大事。他们是二佰号的,是一对恋人,男的骑着一辆架子摩托车带着那女的,本来打算是要办婚事的,没想到,就在磷矿厂的一个转弯处和一辆大货车相遇,摩托车急转,结果撞上了一棵大树,还听说那女的头有一半没有了。双方的父母把他们合葬在一起,请蒋凹的来雕造了这块龙凤碑。
       张雨田和凿碑人聊了很久,不住的叹息着,我至今也不知道他当时在思索什么。只记得我们离开碑场有一段路后,他忽而又折了回去,围着那块石碑绕了一圈,在碑前立了一会儿,才终于离开的,在回家的路上,他是一路感慨和惆怅着的。
       此后的许多年,我进入了迭宕起伏漂泊人生,刚开始是在景星街,后来进了某书画工艺方面的研究所,再之后就是到北京求学,从北京又进了太行山区。而张雨田这个名字也随着时光逐渐淡出,最后直至消失。
       1997年年末,我从太行山区经北京辗转回到了家乡。我在前面提到过,我素来像候鸟一样,总需回南方避冬的,虽然在北方生活了多年,可从未过一个完整的冬天。当时的我正经历着一场我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人生低谷,父母也觉察到了我消沉而怪异的情绪,我在沉沦中挣扎了很长的日子,精神已迫近崩溃的边缘。98年的春节临近了,家里的气氛比平时显得热闹,隔三岔五来了很多串门的亲友。年三十那天,全家人都聚在一起,诉说家长,我听到一个我即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张雨田。我忙问起他现在的状况,母亲说他已经没有了工作。我有些诧异,急忙又追问,母亲向我叙述说道:“他原先是在车间里的,单位上把他调去当经济民警,专管巡示,也不知道是哪样原因,之后又把他整去看厂大门”。
       “这不是也可以啊!怎么就没有了工作?”我问。
       “可惜他那个脾气,有一回,上面派来了一个J代表,来厂里公干,准备要进厂区内。他要求那位代表出示通行证及相关证件,代表不但没有拿出任何证件,还非要往里闯,两个人就犟在一起。”
       “后来咋个整呢?”我又问。
       “咋个整!那个代表一怒之下,跑到厂部,告到厂长那里去了。”
      “告了又怎样呢?”我追问。
      “又把他调到什么?我也不太晓得,好像是干勤杂还是什么的。”
      “那怎么会没有了工作的?”我急切追问。
      “张雨田是个实在人,他坚守岗位,坚持原则,只是脾气怪。”父亲在一旁插话说。
      “唉!都是他那个犟脾气,可能也是处处不顺心,一赌气,竟然自己把工作辞了。”母亲叹息着回答。
      “他现在靠什么生活?”我很想知道他的状况,但我深知,知道了也没有用,以我当时的处境,连自身都难保,更谈不上顾及别人。

       母亲接着说:“有一次看见他到山上去挖小白笈,蹲在四佰号厂大门口卖,听说还打点儿鱼,具体也晓不得他靠哪样生活”。
      “找了个媳妇,听说是山那边的,会抽羊角疯,他爹不同意这门婚事,可他偏要娶那女的”
      “后来呢?”我寻思着问。
      “他爹急了,就和他断绝了父子关系,退了休回老家去了”
      “他就是犟!”……
        我第二次听到关于张雨田遭遇的;已是几年以后了,我已渐渐走出了阴影,恢复了些平静。那一年的春节,和往常一样,照例是要回家过的。
        家里养着几只芦花鸡,白天是散放在楼下那丛竹林里的,我帮母亲收拾鸡笼,不经意看到了那间柴房,想起了张雨田,随口向母亲打听。
      “啊嘛呀!我忘了给你说了,他已经死了!”
        我猛一惊继续问。
      “也晓不得是咋个啦!可能是得病了,前段时间我还见着他弟弟,见了我,还喊我一声“娘娘”,估计是来处理后事的”
      “刚开始,他自己还在东大门那边弄了个修单车的摊,也晓不得他是咋个想的,车也不好好的修,把车摊撂在一边,跑到红山村;荷兰人留下的铁集装箱娱乐房去赌钱”母亲带有埋怨的继续讲着。
       “听说天天肿些酒,把身体也喝坏了。是哪一回,我还遇着他,还叫我一声“娘娘”,只是脚不知道是咋个啦!跛着啦!问他,他也不说,敷衍几句,跛着脚,笑着走了”
        我停止了我的思想,缄默于晚秋的余晖中,零零凋落的残叶,如同在窒息的空气中挣扎着。
        突然的一阵狂风,扫过了园中斜坡上密植着的浓茂的松林,驱散了死的窒息。刚被园工修剪过的坡壤,如同被削了发的顶,露出了光秃的坎,我低着头盘桓在其中,那蘑菇的影在黄昏中闪烁着幽蓝的微光,不一会儿,那幽微的光更显得暗弱,哀挽着所有已逝去的,即将进入那夜的世界。

               2019年11月1日完稿于北京 沈明
沈明艺术简介

沈明,职业画家,早年字“云亭”,自号“云亭禅主”。1967生于云南昆明,16岁开始习画,1996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画系研修班。致力于两宋绘画的探索,取其精髓,同时深納元、明“四家”,和清“四僧”、“四王”之技法,博收黄宾虹、张大千、傅抱石、李可染之精妙,融合西方十九世纪“表现主义”绘画的强烈色彩和现代绘画的视觉冲击,从而成就自己的独特风格。作品构图严谨,工写到位,于大气中见磅礴,在空灵里传神韵,笔劲墨润,浑厚华滋,尺幅之间尽显古朴风韵和民族风情,给人以快慰、深邃,入胜之悦,可谓立意高远。

艺术成就:

1988年,在昆明翠湖,西山等地长期举行画展。

1996年,毕业于中央美院中国画系研修班、后赴太行山。

2001年,在昆明景星街设立画廊。

2005年,在美国芝加哥举办个人画展,同年参加首届中国西部文化产业博览会。

2009年,作品《那远方是彩云之南》、《崛起》入选《人民日报》纪念中国改革开放30年画展,若干作品被收藏。

2010年,由香港《文汇报》出版贺岁挂历《当代中国画大家精粹·沈明作品赏析》。近40余幅作品由《文汇报》及香港《中华佛教文化院》收藏

2011年,百余幅作品被国务院、军委、各大军区、总后、二炮、公安部、中国佛教协会及部分省市人民政府收藏。

2012年5月,11幅作品被国防部作为礼品赠送给美国相关高级军事将领。

2014年,出版《当代中国画名家精品鉴赏与收藏·沈明山水篇》(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2014·5)。

2015年,由中国邮政总局发行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中国当代书画名家沈明》珍藏邮册。

2018年,其艺术成就被收录进由云南名人编委会编撰、政府拨款支持、中国大地出版社出版《云南名人》。

《人民日报》、《光明日报》及香港《文汇报》曾做过专题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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